【林秦】旧故事
Warming：
※全部捏造，无刀
※OOC有，人物自我解读有
※以上ok的话请往下看
正文：
天气晴朗，鸟语花香，是个没有犯罪气息的好日子。
起了个大早的林队长今天很开心，原因不只是天气好。最近一次出任务，他带着刑警队抓获了一个潜逃已久的犯罪团伙，立了大功。
尽管他也因此受了重伤。
当时林队长当上刑警队长没多久，爬上副局位子的老队长冲着他千叮咛万嘱咐，诸如要冷静不要意气用事长点心之类的话，在现场统统被林涛抛到脑后了。
冷静个屁，人质在罪犯手上呢。
凭着满腔的正义感和终于有处挥洒的热血，他拼死救回了人质，也领导全队出色完成任务，自己最后躺在手术台上奄奄一息了。
老队长得知以后嘴里立马涌出了一股铁腥味，在手术室门口顶着满脑子火气和担忧冲着手术室里意识还在九天之外的林队长大吼："小崽子！警校学的那些屁点都没记住！"
好在林队长命大且不厌世，脑子都不清醒了心里还惦记着庆功宴的十斤麻小，故而求生意识颇为强盛。被推进手术室后，"手术中"的灯牌亮了不知道多久，从白天到黑夜，最后随着灯光暗下来，主治医师瘫在了手术室外，连句手术成功都没说出去就累昏了过去。
这一场手术算是把林涛从鬼门关硬生生拉了回来，要不然怎么说，手术前全市最权威的医生都对于能否救回来毫无把握。
今天是他伤后归队的第一天。这几个月他伤好得异常快，在医院躺着几乎发霉。庆功宴的麻小泡汤了，每日清汤淡水的他早就指着赦免令的到来，让他多少出去呼吸呼吸美味的空气。早那会儿还有几个熟人战友跑来跟他说说话，后来都忙了，他只恨不得伤立刻好，能重新回到美丽的人世间，看看他统率下的虾兵蟹将们过得如何……以及迟到多月的麻小还是否在盘里等着他。
至于林队长归队的意愿为何如此强烈，当然不全然是因为工作热情和麻小使然。
他已经好久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了。
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了这一天，所以林队长极为欢心，大大方方地把馋了多月的十斤麻小让出来请客。
林涛轻哼着小歌，熟练地穿上警服，坐上车一溜烟开向龙番市公安局。
天还没彻底亮透，几个实习的小刑警早早地就在局里忙活了，看到自家这位传奇的林队长归来，好奇劲都涌了上来，纷纷凑过去东扯一句西扯一句，说得不亦乐乎。
紧接着谭局长也回来了。见到林涛，他先是闪过了一丝欣慰，然后笑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林涛的肩，疼得林涛"哎哟"一声。
"你个混小子，算是好好活着回来了。"
林涛笑："谭局小儿子的百日宴我还没蹭上呢，暂时死不动。"
谭局长笑得更欢了："人在医院，消息倒挺灵通。"
后来人陆陆续续都来了，大多都礼节性地向林涛表示了问候，可唯独没见到法医科那尊大佛。
林涛失望的很。按理说秦明早到晚退，这个点应该已经在办公室悠哉地喝着咖啡了。可都这个点了他却一直没见着。
这时门外才传来了渐渐逼近的汽车驱动声，不一会儿骤然停止，林涛耳朵一竖，眼睛马上亮了，抛开身边一众人等跑到门外。
果不其然，他看见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从车上下来，从容向他走来。
林涛的眼前瞬间洒满了上午时分温顺轻柔的阳光。
秦明下车的时候，往门口一瞥，先是愕然，然后心中泛上了一股不显山露水的酸意。
他也很久不见林涛了。
林涛重伤消息传来那日，他面上常年挂着的冰冷皮相险些便绷不住要裂开来，几乎就要腿一软从楼梯上摔下。老队长眼疾手快虚扶了一把，默然地望了秦明一眼，望穿了那座冰山底下赤忱的心。他无言地带着秦明赶往医院，然后瞧着这位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法医在手术室外定定站着。从白天到黑夜，他的眼睛都只是死死地盯着"手术中"的亮牌，眼中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
他们眼见着医生累倒在门口，见到林涛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松了口气。秦明那如松柏般不动的身躯这才终于滑坐到了手术室外的长椅上，而老队长也无心再扶他。
然而，秦明却从没来探望过林涛。
老队长作为多年奋战一线的刑警，这方面自然敏锐。但他实在没那心情去探究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之间的故事，他只想自己一把老骨头能少给这帮子毛孩操心点。
秦明也从不解释。
如若他的急迫和担忧需要宣扬、又或者那些有迹可循的关系过于明显，最终只会得不偿失。
他安于现状，近乎严苛地将自己局限在一个普通朋友该做的份上，只是多少有点他没察觉到的矫枉过正了。
只是无论他多少次后退，林涛这个人也从不在乎。他就像是秦明的相对面，拥有着丰富到几乎溢出的安全感，并怀抱着这股莽劲朝他靠近。
正如同眼下，定在警局门口的秦明，看着面上盛满了阳光的林涛笑着走近自己，每走一步都在向他心上的人靠近。
一步一步，揣着沉重的思念。
秦明说："好久不见。"
林涛笑："好久不见。"
他们猜到了彼此的反应，笑脸相迎。
秦明径直往楼梯走了过去，林涛乐呵呵地跟在身后。其他人都习惯了这一场景，便作鸟兽散回去工作了。
法医办公室里，林涛刚踏进去，没等秦明走到办公桌，就扯住他说："老秦，你怎么都不来看我。"
林大队长眨巴眼睛，似是宣泄着股不寻常的委屈。
他的确委屈——这一躺就是几个月。他在医院思念了麻小多久，就有多久没见到秦明了。
不出意料，林大队长收获了一个不那么明显的白眼。
"少装蒜。队里这几个月都在给你收拾烂摊子，前些时日才正式结案。不去看你，是让你好好反省这次冲动的后果，下次别再赶着往枪子儿处撞。"
秦明拨开林涛的手，绕开办公桌坐上椅子。林涛也将桌前的椅子拉过来坐着。
他看着秦明低头工作的样子，多少砸吧出了点担心和责怪他不珍惜生命的意思。
"哪有。我是想我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也不来看我一眼。要不是老队长告诉我手术那天你在外面守了我一天，我真要怀疑我俩之间是不是就剩苹果这么点大的塑料情了。"
林涛说着，手里还比划了个苹果。秦明还想翻个白眼，不过鉴于某人大伤初愈又这么介意自己不去看望他这件事，多少还是忍了下来。
林涛顿了顿："哎，你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秦明一愣："你说什么？"
林涛笑："刚刚大家都看着呢，你一下车看见我就笑了。"
秦明没说话。
他今天的确开心，约莫是真的见到了像从前一样朝气蓬勃的活生生的林涛，让他心里始终揪紧的那根线猛地松懈了下来。
阔别多月，林涛仍然一如令他倾心的模样。
"老秦，"林涛说，"以后多笑笑呗。"
"不要。"
"为什么？"
秦明反问："凭什么？"
林涛又笑："凭你笑得好看啊。"
秦明头低了下去。
他面上仍是千年不变的木脸，没什么好遮掩的。但急促的心跳声却几欲跳出胸口，让他有些慌不择路地躲藏起来。
"不说了，免得你跟我置气，一置气就又要嫌我烦。"
秦明看出了林涛的沮丧。面对这个问题，他其实知道即使是作为好友的身份，他也应该去探望一下。只是心底那些窘迫的、龉龊的想法却不容许他有半分逾矩。他怕自己真的去了，便无处可藏。
"是不是见到我英勇献身很感动，都不敢直视我帅气的脸了？"
秦明叹了口气。作为多年好友，他早已习惯林涛东一句西一句的风格。这会儿他已经开始和秦明聊起了之前的案子。
这副无论经历过多少苦痛都不会被打倒，永远神采奕奕的样子，忽然凭空让秦明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涛时的样子。
他当然不是一见钟情。
像他这样的人，除了林涛，没有谁愿意真正接近他，理解他。
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林涛还只是个小刑警，秦明是实习法医。
秦明第一眼见到这个面容青涩浑身正气的小刑警，内心莫名感觉到了热。
林涛的生命就像颗跳动的火球，无论在哪里他都能把周围感染得一片火热。
后来，火球碰上了秦明这座冰川。
明明彼此温度如此不相配，可火球却好像抱着赴死的决心一般，一次次试图融化冰川的一角，让他敞开破碎的心去接受这股热意带来的一丝疗愈。
秦明也无数次想就这样接纳这股热意，明知自己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永远走不进正常人行列的怪人。
他背负着父亲的冤死，日夜活在阴影下，就连面对与当年相似的暴雨都毫无勇气。他想，他终身都无法理解爱，更无法去爱人与接受被爱。他只好将好意连带他没能发现的晦涩情愫统统拒之门外。
可林涛看在眼里，知道秦明的拒绝之意，却偏不要退缩，偏要用自己的温度去把门一点一点撞开。
“别看秦明这人平时总冷着个脸，其实他的心比谁都热。”
他笑着对别人说，也对自己说，他总会把秦明那颗心烘热的，他没由来地相信这本就该是秦明原本的样子。
他怀揣着这看似盲目的自信，终于把冰川的一角打开了。
那里是一颗为了他而磅礴跳动的心。
“是啊，就是这帅气的脸没有佳人相配，多少缺了点味道。”
或许是顺着这轻松的气氛，就连秦明也来了句玩笑。
但沉默降临了。林涛没接这话。
秦明抬起头，见到林涛罕见地呆住，眼神似乎空白着，没望向任何地方。
秦明奇怪地挥了挥手。
“——你说什么？”林涛这才回过神来，眼睛重新聚焦到秦明疑惑的脸上。
秦明摇了摇头，心里只道是说不准受伤把脑子也磕了，应该让他再回医院躺个十天八天。
虽然要这样说的话，他又要晚上几天才能见到林涛了。
秦明正因心里无端的发散思想怅然时，林涛忽然问道：“老秦，你怎么一直不找个女朋友？”
彼时李大宝还在和实习资格拼搏着尚未问世，龙番警局本就女丁稀少，稀少物种之一的鉴证科主任则亲切得像大家的第二个母亲，再加上秦明这生人勿近的杀无赦气场，林涛想他确实难有桃花。
但秦明生得一副好皮相，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几个月里，他总不可能一朵都没遇上。
可他这位心上人偏偏是跟禁欲了似的，他就没瞧见这朵高岭之花动过什么芳心。
“……”
秦明深深地看了一眼林涛，接着又低下头工作，没有说话。林涛很是习惯他这种消极回应。但不知为什么，或许是秦明那句玩笑话，又或许是许久未见心里的那股思念悸动作祟，他忍不住刨根问底起来。
“老秦啊！以前队里的如花也算是咱队里一枝花了，虽说现在被调走了，但当年对你那点意思全队可都知道。”林涛身体后仰，全身的力气都倚在柔软的摇椅靠背上，笑道，“你当年拒绝得也忒干脆，伤了一颗赤诚的美人心不说，还把队里弟兄们得罪了个遍。我当时就想，得什么样的人你才看得上啊。”
秦明故作自然地眼神上移，对上林涛的视线：“爱情二字不是儿戏，我轻易答应了才是真的伤人心。”
林涛顿了片刻：“照你这么说，你心里知道什么才不是儿戏吗？”
“……”秦明思索起来，像是要给出一个珍重的答案一般。然而林涛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下文。秦明的思绪轻易就飞到了他不知道的哪里去。
林涛于是叹了口气：“秦啊，你没谈过恋爱，又怎么知道什么是爱情？照我说你就是想太多了，与其搁这想自己没经历过的事，倒不如亲自去体会一下。——不过也别随便找啊，像你这样的，多是女孩排着队找你，接着又要被你气到摔碗。照我说……这天底下能忍你这种穷讲究臭脾气的，也就我林涛咯。”
林涛不知无意还是故意地在最后一句话中停顿了会儿，把秦明的思绪给抓了回来。林涛大大咧咧，一直是有什么话脑子还没过就直接冲嘴里说出来了。可今天这谈话，让秦明总觉得不对劲，像是哪儿憋了股劲儿要秦明来猜谜底似的。
他只想是太久没见林涛，安静多月的脑子没能跟上他聒噪的嘴。
“那能怎么办，没人能忍我，要不就你跟我凑活？”
此时秦明平时那以灵光自傲的脑子还没转过来，就顺着气氛学着林涛的语气调侃了一句。
林涛却不笑了。他略带郑重地盯着秦明，定的秦明发毛，盯得他心中无限的惊疑和疑虑一股脑涌了上来。
秦明想，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今天态度如此奇怪？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像是要引蛇入洞一样……他忽然发觉了，那令他森然的眼神里，是猎者看着猎物上钩的神色。
“秦明。”
似是看穿了秦明板着的脸下暗藏的心慌意乱，林涛颇为正式地开了口。“你刚才说什么？”
秦明突然很怕他说下去。
“玩笑就说到这了，我还要工作……”
“秦明。”林涛打断他，将他手里的文件抢过来，让他被迫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
“你问我要不要跟你凑活。”
“我在开玩……”
“我愿意，你呢？”
林涛毫不惧退地看着秦明的眼睛。他表情肃然，如同要告诉秦明他并非开玩笑一般。
“你在说什么……”秦明木着张脸，眼神闪烁。他的心跳声再一次要跳出心口，可他无处躲藏，也无法正视林涛认真的脸。
“我说，我……”林涛叹了口气，改口道，“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凑活过。我问，你呢？”
像是说着稀松平常的家常话一样，林涛轻易就将过往沉沉地压在秦明心上的话说了出来，丝毫不打算酝酿。
为什么这般狡猾？秦明这才终于静下心来。林涛一句句将自己引向既定的分支，又像当年闯进自己生活时那样不请自来地剖开他藏了多年的禁忌，还肆无忌惮地在自己面前张扬炫耀。
他秦明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名为刑警，实则怪盗。先是闯进家门，将他的心防搅和得一塌糊涂；接着又擅自带他逃离那场雨夜，让他看到了人间的光；最后笑嘻嘻地牵起他的手，赋予了他心动。
现在还要用这样的手段引他步入精心设好的陷阱。这个人真是糟糕透了。
可是秦明又想：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得知自己在手术室外守了他整天的时候，还是每天殷勤地送苹果过来的时候；又或者是——或者是在他决定要融化自己这座冰山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这样的结局。
林涛轻敲着桌面，像是有些不耐烦了。他轻咳一声：“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回答。”
秦明这才回过神来。
“我说过爱情不是儿戏。”
“我也没打算把这场对话当做儿戏。”
“那如果我说不愿意？”
林涛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那就当你没开过玩笑……我今天也没来过法医室。我们还是普通朋友。”
秦明有些错愕：“不应该江湖不见？”他听说过情侣分手后的诸多惨象，即使多是从死人嘴里听来的。
林涛讪笑：“哪至于，只不过是连对方重伤都不愿意去探望的普通朋友而已。”
这再明显不过的意有所指也难得地让秦明有些尴尬。他清了清嗓子：“——你这些话都哪里学来的？”
“哈哈，我老林乃龙番第一情圣，自然是——跟着小黑他们天天看肥皂剧学来的，这不，学以致用，给秦大法医安排上了。”
“……”秦明险些哑然，好一会儿才组织好措辞，轻咳一声，道，“那为了不让你去祸祸别人，我就答应你吧。”
说完他便撇开视线不说话了。他期待着林涛能给出下文。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场面。
可林涛完全不给他面子。林涛摇了摇头：“我想听的不是这种话。”
“……”
秦明几乎要冲破形象的禁锢叫骂一声。他多少理解了得寸进尺一词，现如今正活生生在自己眼前上演着呢。
秦明在想，现在这份上了，矜持也好害怕也好……都有什么所谓呢？林涛给出的从来都不是陷阱，而是一如往常的最大限度的自由，让他无论从哪边走都能走回地面。相反，林涛却才是真正将自己剖光，坦然放给自己看的人。
那我到底还要害怕什么？秦明像是要为了更隆重些般站了起来。林涛看起来也是一惊，不由自主跟着站了起来。
“……好。你想听，我就说。”
林涛静静听着眼前人娓娓道来。
“我不如你能说会道，也不像你坦率。
“在今天以前，我都不确定这些话，这辈子到底该不该说出口。
“但——礼尚往来。从最开始你就是先开口的那个，我——我并不总是回应你，你也不气我。但这一次……不太一样。”
秦明很少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他总是会为林涛破例、为他失态，也为他心动。
“我……喜欢你。我也愿意。”
虽然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又在什么时候知道我喜欢你。
但是从你决定拯救我的那一天起，我就无比地喜欢你。
后来的后来，那一天的记忆对他们二人而言都已经有些模糊，但那些朴素却掷地有声的告白却仍然清晰映在他们的脑海里。
他们彼此都是最清楚的。尽管火球和冰川撞的轰轰烈烈，他们却没有过什么戏剧化的爱情。只有因公务受伤时彼此牵拉起的那份沉甸甸的心情，才能让林涛偶尔感觉到秦明深爱着自己。
但这不要紧，毕竟早在那一天，在法医办公室剖白的那一天，他就已经知道了。曾经拒绝爱的秦明用爱拥抱了自己。只有林涛知道，这就是秦明的深情。
他们的爱情不曾惊心动魄，他们只有细水长流的现在和未来。
End
好久不写林秦不知道把握有没有问题所以轻点骂（。）
其实是在文档里躺了两年半的旧文再不大修一下发出来估计就要躺一辈子所以发了
他们真好，我还是喜欢他们，但应该真的不会再写了，喜欢林秦很开心，希望还在看的大家能够继续开心地喜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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